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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高灿森三人,听不到郑翼晨具体跟吴明道说了些什么,却能从吴明道的神情变化中,发现一丝端倪。
  他的表情,一开始显得不屑一顾,继而瞪大双眼,嘴角抽搐,仿佛见了恶鬼一般,再后来,则是身子抖如筛糠,冷汗涔涔,气势大泄,要不是郑翼晨眼明手快,伸手拽住,估计他整个人就要瘫倒在地。
  郑翼晨显得成竹在胸,扶他站稳之后,仿佛为了证明某事,双手不着痕迹在吴明道后腰轻拍几下,瞧这姿势,像是一个奴仆在向主人献殷勤,掸去衣物上的灰尘。
  就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,偏偏让吴明道的表情,又发生了变化,从惊愕转为欢愉,淡青的脸颊,掩盖不住两腮的一丝嫣红,目光透着邪火,瞄向了李丽珊,斜刺里一人拦在面前,遮挡住他的视线。
  “想什么呢?赶紧给我望别处去!”
  郑翼晨眼神凌厉如刀,怒视吴明道,吴明道双眼一痛,心头慌乱,不由自主低下头去,脸上红潮兀自未褪。
  吴明道小声应道:“是,是,都听你的。”
  他目不斜视,再不敢望向李丽珊,直勾勾看着郑翼晨,郑翼晨明显还是不悦:“也别看我,你个恶心的家伙!”
  吴明道脖子一缩,乖乖听从郑翼晨的吩咐,连人都不敢望了,抬头看着天花板,再不见先前的嚣张气焰。
  李丽珊,高灿森面面相觑,都感到非常意外,他们拍戏时与吴明道相处的时日也不短了,对他的臭脾气自然也是摸了个透,在剧组中吆五喝六,一定要人好生伺候,性子一起,就连高灿森的面子也不给,几时见到他这般窝囊?
  郑翼晨见他也算听话,满意的点了点头,转身便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,吴明道看似全神贯注盯着天花板,其实一直用视线余光观察郑翼晨的动作,见他一动,赶紧拉着他的袖口不放,亲切的叫了一声:“哥,我,我这病,能治吗?”
  李云飞吃惊的喃喃自语:“我……我没有听错吧?明道居然叫他做哥?!”
  这一声腻歪谄媚的叫唤,如同滚滚天雷,直劈高灿森三人的天灵盖,完全不理解吴明道的态度,何以在转瞬之间,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。
  高灿森和李丽珊则是若有所思,猜到一些端倪,看来吴明道不但有病,而且病得不轻,他是有求于人,才选择摆低姿态。
  郑翼晨拂袖甩开他的手臂,就像是驱赶一只讨厌的绿头苍蝇,吴明道的手悬在半空,还维持一个拉拽的动作,好不尴尬。
  他年少得志,一贯以来只有自己给人脸色,从没遭过这种冷落,之所以看郑翼晨不爽,也是嫉妒高灿森对他的推崇,才想方设法刁难。
  现世报果然来得够快,吴明道想要奚落人,转眼就被人弄得下不了台。
  虽然他的肝都快被气炸了,脸上还是挤出一个笑脸,没办法,毕竟是有求于人,现今地位更迭,自己已经成了弱势群体,再没有在郑翼晨面前嚣张的本钱了。
  他可是要求郑翼晨治病,态度当然要端正一点。
  再者,他身上的病,确实有些见不得人,郑翼晨看出病症后,只是告诉自己,并没有大声喧哗,闹得人尽皆知,已经算是很厚道了,跟这相比,甩掉胳膊,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。
  其实,郑翼晨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厚道,他也有考虑过当众公布,揭穿吴明道体内的病症,却猜到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的话,吴明道一定会矢口否认,只要是一个男人,都不能承认得了这病,也达不到让他服气的目的,反而会树立起一个敌人。
  他虽然不惧怕吴明道,但这个人毕竟是剧组的重要成员,吴明道将对郑翼晨的不满迁怒到高灿森这些人身上的话,对电影的推广和宣传,会起到不好的影响,这是他不愿见到的。
  这部电影,承载着高灿森的梦想,郑翼晨不愿为了一己之快,毁了一个值得尊敬的人的梦想。
  虽然,他只是甩开了吴明道的手臂,动作不温不火,恰到好处表达心中的不满,又不至于让吴明道太过下不了台。
  他乜斜着眼睛,咄咄逼人的表情,和几分钟前的吴明道如出一辙:“嗯,治是有得治,不过要看一下心情,我心情不好的话,连个普通感冒都治不好,心情一好,嗬,那可就了不得了,起死回生,对我来说,也是小菜一碟,你信不信?”
  吴明道不假思索,连连点头:“信,我当然信!我一看哥就是再世华佗,妙手回春。”
  郑翼晨笑道:“真不愧是一个演员,我这话说出来,连我自己都不信,想不到你居然能面不改色奉承我,脸皮真够厚。”
  吴明道干笑两声:“我,我说的话,都是发自内心,绝无半点虚假。”
  李丽珊轻咳一声,蹙眉说道:“吴明道,我求你一件事,你不要再叫翼晨做哥了,一想到我间接有了你这么一个便宜弟弟,等一下估计连晚餐我都吃不下了。”
  她一口怨气,憋得够久,此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了。
  吴明道视线不敢与她相对,唯唯应了几声,向高灿森表达了自己的意见:“高导,让郑先生出席首映礼这个建议,实在太好了,我举双手表示赞成,我明天也一定会盛装出席,你放心吧。”
  不等高灿森回答,他扭头询问郑翼晨,语气谄媚:“不知道我这样说,能不能让你的心情好一点。”
  郑翼晨拍手笑道:“确实好了很多。”
  “那,那能给我治病了吗?”
  郑翼晨摆摆手道:“不急,等首映礼过后再说,你看如何?”
  吴明道见郑翼晨已经松口答应给自己治病,心下大喜,哪里有不应允的份,拼命点头说道:“没问题,没问题。”
  他松懈精神后,才猛然省起自己身体的异状,面上又是一红,说了一句:“大家慢慢吃,我有点事,先走了。”说完匆匆离席而去。
  李云飞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疑惑的道:“他到底准备去干什么?”
  郑翼晨神秘一笑:“不清楚,估计是去换一条内裤。”
  李云飞以为郑翼晨说的是玩笑话,也没放在心上,轻笑一声,兴致勃勃询问郑翼晨到底用什么方法,让吴明道态度发生转变,郑翼晨却是三缄其口,不肯吐露相关细节。
  其实他不说,李云飞也猜到了几分,男人嘛,若是要说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,总离不开胯下那柄银枪。
  这种病也算是男人最痛,毕竟关乎男性的尊严与雄风,要是只成为摆设的话,身心都是一种巨大的摧残。
  根据郑翼晨观察所知,吴明道得这病也有一段时间了,所以脸色才会呈现出淡青色。
  他身为大明星,身边必定是美女环伺,诱惑与考验也比一般男人多了许多,摧残更是厉害,奈何自己却是有心无力,到了后来,更是无心也无力,做男人做到这份上,也没有什么乐趣可言。
  吴明道也去过不少知名的********求医,药吃了不少,疗效却不显著。
  偏偏这病又是难以启齿,此中辛酸,他也不敢跟外人倾诉,冷暖自知,偶尔夜半梦醒,枕头已哭湿大半。
  刚才郑翼晨一语道破他掩盖已久的病症,并且将所有症状都说了个**不离十,自然让他震惊不已,只因这事,连他最亲近的家人也不知道。
  而郑翼晨最后一句话,更是让他心神失守:“我能治好你的病!”
  郑翼晨说完就用手轻拍他的腰部,看上去轻柔无力,实际上绵里藏针,外柔内刚,以“指针”手法,重重点在吴明道后腰第二腰椎棘突旁开一寸半的肾俞穴。
  腰为肾之府,是储藏人体先天精气的重要脏腑,先天精气,也叫做天癸,是人生长发育的本源之气,郑翼晨点向肾俞穴的这一指,正是要在瞬间激发潜藏在肾脏深处的天癸精气。
  他点穴时重用补法,力度直透骨髓,波及肾府,将牢固的肾关破开一个缺口,使天癸之气顷刻间溢了出来,下输膀胱,直达下体,顿时立竿见影,一柱擎天,还出现了滑精的症状。
  所以,吴明道刚才才会浮现出欢愉的神情,出于男性的本性,在**袭来之际,他将目光对准了在场唯一的女性李丽珊,将她当成幻想的对象。
  郑翼晨看穿他龌蹉的念头,自然要出头阻拦,心里也暗暗下了主意:“麻痹的!连我的干姐姐都敢yy,以后有你苦头吃的!
  至于吴明道把视线对准他,他自然更是不乐意,性取向正常的大老爷们,谁乐意被一个男的当成yy的对象?
  不提郑翼晨的怒火,吴明道就像个初尝禁果的懵懂少年,食髓知味,把郑翼晨当成救世主一样膜拜,毫不夸张的说,他是把自己下半生还有下半身的幸福都寄托在郑翼晨身上了。
  所以,他一改趾高气扬的作风,奴颜婢膝,刻意巴结郑翼晨的种种行为,就变得再正常不过了。
  李云飞以为郑翼晨说吴明道离席去换内裤是一句诙谐的调侃,殊不知郑翼晨其实说了一句大实话。
  吴明道前脚刚走,餐厅的服务员就开始源源不绝端着菜肴上桌。